【盗墓·老九门】长沙遗事(章一+章二)

OS:计划是九门提督一人一篇,但是发现他们的关系太亲密了,没法单纯的写谁的中心文,所以还是决定按故事来写了。二爷和五爷大概会多多出现=L=我就是偏心!

CP扫雷的问题:这作大概没有特别明显的CP意图,单纯想写故事噻。可能会偏向12,59这样……(写着写着谁知道啊!


   长沙遗事

 

【章一】

  二月红很久一段时日都不再唱戏,个中原因老戏迷们大多知晓。

  可对于爱戏之人,没有戏可听的痒是无法用吃茶散步来平息的。不知多少戏友噔噔噔敲开红府大门问红爷到底什么时候能再复唱一出?红府门口的门童总是推拖着班主的心思他们可不敢妄加猜测云云了之,随之把红檀木质的大门吱呀关上,像极了一声叹息。

  那天吴老狗登门造访,二月红正好在看新学的戏本,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练步子,把折扇展开又合上算着哪一刻翻手最恰到好处。

  吴老狗人还没到二月红面前,三寸钉早已欢快地从袖子里窜出,蹲在院中央的石凳旁冲着二月红直叫,把他还没唱出口的词硬生生噎了回去。他只好把戏本放下,微恼着冲中门喊道:“老五你就不能看好你的狗?这要是让佛爷看到,这狗命可就不保了。”

  “二爷你就别怪罪我,前几天刚收的狗,还没训服帖,这不急着来见您,顺手带身上了。”吴老狗缩着手走进来,把狗塞进袖筒。嘴里还叨叨地说:“喏,别看它凶得很,灵气着呢。”

  “急,有什么急的,就不能跟谢九学学脾气。”

  “让我学那五分钟憋不出一个字的书呆子,不成不成。”吴老狗皱眉。真真和他脾气相冲。

  “说罢,什么急。”二月红擦干了汗,呷口茶坐在石凳的另一边,给戏本折上角才回过去看吴老狗。

  “哎,还不是你那乖徒弟的好事。”吴老狗看二月红眉角一冷,三寸钉倏忽往袖子里缩了缩,吴老狗心说这群没心没肺的偏都纷纷找他给红爷传个消息,他一热心便点头应下,真当他是不要命的。顿了顿又往下说,“昨晚他在地里跟老六打起来了,老六是哪种人你也懂,二话没说绑家里了,您看?”

  “我就带个信,千万别问我。”末了提心吊胆补了一句。

  二月红眉眼依旧没有舒展,细细思忖了会儿才说道,“我没必要欠黑背老六一个人情,这人素来反复无常。”

  “多少也是条人命,二爷真不再考虑了?”吴老狗劝了几句,看他并没有改口的意思,只好闭嘴不再多说,“那吴某人话就传到这,看来也没有希望和二爷共进晚餐了。”末了气定神闲望了望不远处空荡的菜地。

 

  “自有人会去保他。”二月红把他送到门外时这样讲道。

 

  不出所料。第二天清早二月红在院里练嗓,被叩门声打断。门童在一边倚着打盹,他只好亲自去开门,一个被绑结实的人被扔在门口。二月红只看了他一眼,随即要合上门去。

  “师父……”小个子的少年喊住了他。

  二月红转过身来,却只看着泛着微光的天空,“你走吧,谁送你回来,你就到谁那里去。也不必告诉我了。”

  “……”小个子目不转睛望着师父,并没有那么惊讶。

  “你早就想走,现在更是没有能留住你的了。”二月红叹了口气,显然并不想去看自己养的这头白眼狼,“现在你翅膀硬了想飞,我成全你。也全当我二月红没有你这个徒弟。”

  “我知道师父不想欠别人人情,可我欠着那人一条命。徒弟叛师不肖,对不起师父。”他只好低头。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对不起的是你师娘。”二月红想着自己多久没提起她了,此刻却还是心悸。

  跪在正面前的瘦小伙猛然抬起头来,泫然欲泣。

  “拿去,你的生辰八字,大煞,别死的太早。”二月红不愿多说,遥遥地扔去一袋沉甸甸的铜板,八字签束在袋口。终是将门重重合上,惊起树上安睡的鸟振翅高飞。

 

  “陈阿皮谢师父师娘多年养育之恩。”三叩首,他知道二月红没有听到,更不愿听到。

  “告别完了?那就走吧,跟着我也没什么不好。”暗处走来一个劲松般的男人,披风猎猎作响,他扶起陈阿皮,解开捆绑把他带走,军靴踏碎寒风。

 

 

【章二完】

  每年九月九二月红的家里都会开一桌宴席。

  对于时刻都徘徊在生死边头的他们,重阳节算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九月初九也是逢凶之日,因此这日就被闲下来,每家的伙计们今天都不做事,就算东西近在眼前,都得过了九月初九再来取。

  吴老狗拉着解九早早起床去登山,他每年都试图把二月红也带上,但是风雨无阻练嗓子的红爷面无表情地拒绝了他。

  张启山想了想决定在这天办个酒席,也算是难得能把大家都喊到在一起的日子,聚在一块喝喝酒也好,于是他托二月红夫人下厨做几个小菜,自己则提着几坛菊花酒上二月红家来。当下二月红家的院子里的菊花开得正盛,颇有过节的气氛。

  “听说这边①素有在九月初九喝菊花酒的习惯,我便早晨摘了新鲜菊花来酿,听说还能久藏不坏。”

  “佛爷不是向来不信这些,这回倒是喝起吉祥酒来祛灾祈福,看来还在自己院子里祭拜方社田祖之神?”二月红打着趣开起张启山的玩笑,而后者对于这个事实倒是不加否认。

  张启山向来是来的最早,也懒于跟年轻人们一块儿去登高,所以常在厨房里帮忙,他总是夸二月红夫人的手艺很好,想来偷师无奈平日忙的不可开交,只好这时候来偷学一两招。然而多年过去张启山还是只会学了如何下一碗阳春面。

 

  今年他带着新来的厨子在二月红家忙碌,却觉得这顿饭缺了滋味,就像阳春面里忘了加葱。

  中午时候人才纷纷来齐,吴老狗,齐铁嘴,霍仙姑,张启山,数来人也不算多,恰好凑了一小桌,人少寂寥,人多又嫌吵。半截李,黑背老六向来不合群,加之沉默寡言,来了也是干坐着一言不发,徒增尴尬气氛。陈阿皮今年定是不会再来,要是二月红夫人尚在,定是要唉声叹气了许久世事的无常。

  吴老狗在二月红家蹭饭蹭的勤快,两手空空甩着袖子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张望伙食,比较讲究的霍仙姑和解九都会带些茱萸和花糕算是回礼。二月红很喜欢这两个小辈,在空余的时候给他们随口来几句沉醉东风:“题红叶清流御沟,赏黄花人醉歌楼。天长雁影稀,月落山容瘦,冷清清暮秋时候。衰柳寒蝉一片愁,谁肯教白衣送酒?”是二月红特意仿照古制做的曲,用的是关汉卿的重阳词,虽说上不了什么大台面,平时拿来随口唱唱倒是十分应景。

  这时候霍仙姑已经不是个小姑娘了,前些年一来就捉着齐铁嘴给她算命,从今年时运到姻缘流转,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疼。今年齐铁嘴凑过去说小姑娘我给你算个命呗?霍仙姑往旁边躲了躲,冷清的眼神在他身上转了转,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信这个了,你还是去给佛爷的孩子算吧。”齐铁嘴自讨了个没趣,感叹了几句时光过得可真快云云,转身去找吴老狗说我给你算算姻缘呗你总不能跟狗过一辈子吧。吴老狗瞪了他一眼:“狗比人可好多了,自家的狗可不会咬主人。”说着把三寸钉从袖口拎了出来,小东西睡眼朦胧地朝着齐铁嘴汪了一声,伸伸懒腰又被吴老狗塞了回去。

  张启山在一旁喝酒看小辈打闹,其实他带来的两坛子酒大多还是自己喝,二月红在一片沏着时令的菊花茶,往年二月红还会陪他喝上几盅热酒,而今不同往年,二月红似乎连和他的喝上一杯的意思都没有。张启山只好由着他的脾气在一旁看着菊花在杯里上下翻飞,像极了今年的时运。一个人喝向来比对饮醉的快,张启山酒劲上来,脱了披风开始跟二月红扯皮,二月红起先还敷衍他几句,后来发现是酒劲散发只好叹着气随意听几句。

 说了太多话二月红并没有认真在听,只是张启山不知怎么话锋一转,“今年这几桩事确实是张某恩将仇报,可是我真的无能为力。也知道你不会原谅,不然我早就跪在红府门口了。”

  二月红愣了愣才回神,清了清嗓子淡淡说了句佛爷喝多了,起身去热点醒酒汤。几个小辈也都听到,互相甩了几个眼神觉得这种事不该是他们能听到的,全当酒后胡言听过。

  看来今年长沙风云幻变,是不是也该找条别的出路了呢。吴老狗走出红府时回身看了看长沙被夕阳烧红的天空,这样想到。


①:湖北的一个习俗,觉得有意思就拿过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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